一砚刻“蘼芜”并“美人之贻”；另一砚刻“谦益”并“牧斋老人”

张伯驹平生喜欢藏砚，且多为佳品，其最得意的收藏是旦夕间收得钱牧斋和柳如是的“夫妻砚”。

张伯驹与清宗室溥雪斋交情深厚。一天，他到溥家访谈，恰巧溥雪斋刚得到柳如是的蘼芜砚，便拿出请其欣赏。砚台质地细腻，镌刻云纹，有四眼作星月状，砚背篆书铭文，隶书款题“蘼芜”，并镌刻“冻井山房珍藏”以及“美人之贻”。砚匣为花梨木，古泽有光。张伯驹看后爱不释手，与溥雪斋商量愿加值请让，溥先生欣然应允。张伯驹当夜就将砚台带走，摩挲良久。

次日晨，有一古玩商登门出砚求售。张伯驹接过一看，竟然是钱牧斋的玉凤朱砚，砚为玉质，雕作凤形，刀工古拙，一望可知最晚也是明代制品，上有篆书铭文，款题“牧斋老人”，下刻阴文“谦益”，砚匣为明代紫檀木，张伯驹当即买下。然后即刻取出“柳如是砚”与“钱谦益砚”合璧，向古玩商人讲述了“夫妻双砚”之来历和它们主人的传奇故事。古玩商人闻言失色，顿足捶胸，懊悔见识浅陋，错过赚钱良机。

原来，这对“夫妻砚”是当年柳如是嫁给钱谦益后，因二人都爱好诗词书画，便各制砚台一方，并刻以铭文。后来，夫妻二人双亡，“夫妻砚”也不知流落何方，而最后被张伯驹同时收得，也是难得的缘分！孟祥海